[KANO} 無題 (明錠/伊錠
「好像…很久沒有回去台灣了」
他在一家水果攤前佇留腳步,戰爭好不容易停止了,他想起了家鄉,還有那顆顆飽滿香甜的大木瓜。
現在的他雖然穿著筆挺的西服,但臉上卻還保留著幾分當年的青澀感,讓他總被人誤會年紀。
Akira走在那應該是最為熟悉的街道上,卻看不見印象中的光景,現在的嘉義早已跟自己所知道的大不相同。
可他還是沿著記憶緩緩的走向那改變他一生的場所。
當他繞過樹林的時候,才注意到有個早他一步的訪客。
是個軍人,他杵著柺杖一拐一拐的走著,手裡慎重般的捧著一個用布仔細包裹著像是箱子的東西,他拖著腳步直直走向了球場的方向,在他要踏入之前。
「啊-不好意思-」
Akira那深深刻印在記憶裡的習慣早已像是本能反應一般,他不希望有人就這麼直直的走進他們曾經的球場。
那軍人困惑的看了下他,Akira急忙跑向了對方。
「抱歉,突然出聲打擾了你,但是這裡有個必須遵循的規矩。」
他脫下了帽子朝球場恭敬的九十度行禮,就像十幾年前般那樣。
起身戴回帽子時,他才想到對方要這樣做可能有點困難,尤其是他手裡還拿著東西又杵著柺杖。
「我替你拿吧?」
但是對方搖了頭,將箱子移到夾著柺杖的那一手,快速的學他脫帽敬禮後,淡淡的說了一聲,「這樣可以了吧?」便又自個朝球場中央走去。
這讓Akira無法不去在意。
軍人走到了投手丘後,蹲了下來,將那看似重要至極的箱子小心的輕放在投手板上。
對,Akira很介意。
他不曉得那是什麼,只知道自己不喜歡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站過的投手板。
「先生,你這是在幹嘛-」
「我到還想問你是誰,為何一直在那邊機歪?」軍人顯得有點不高興,他看上去年紀大概小他一點吧?
「我叫吳明捷,這裡曾是我們練習場,應該很有資格對你的行為提問,特別是…你現在放那東西的地方,是我站了三年的位置。」
「你…是嘉農的投手?那個嘉農?!」軍人的眼睜的大大的,直盯著Akira,抓著箱子的手顯得用力。
「…對…你知道我們?」Akira感到困惑。
軍人一屁股坐在泥土地上,忍不住笑了出聲,好一會才抬頭看向Akira,臉上的神情跟剛才完全不同。
「我叫伊達,嘉農的投手啊,看來你過的挺好的。」伊達用手撫著箱子。
「你…記得甲子園時跟你對上的札幌商的投手嘛?」他的表情顯得複雜。
「…札幌商…錠…錠者嘛?你是怎麼-」Akira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被打斷。
「…對,錠者博美,他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前輩。」
「那他現在過的如何?他還在打球嗎?」Akira很意外自己還能夠聽見那個名字。
「…哼,真是令人討厭的傢伙…前輩他怎麼會…」伊達像是呢喃般的自言自語,才眨了眼,看向Akira。
「錠者前輩他,就在這,和你一同在這球場上。」
過了好一陣子,Akira才了解那句話的意思。
「前輩是在最後才肯放下一切跟我談起他的過去,他還笑著像是開玩笑一般說了,要是他怎麼了,作為最後的任性,他想要再來這裡一趟看看他放在這的幸運球有沒有被“那個人”帶走。哼…前輩也真是的,明明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我是不知道你所知道的錠者前輩是怎樣,但是我所認識的前輩是個認真、有著執著並對自己信念始終如一,可是卻從來不願與人親近、分享過去的人。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一開始就是這種性格,一定是經歷過什麼才會開始封閉自己…」
「花了這麼久時間,我才得以允許接近他到城牆內,卻得知前輩的心裡一直掛著一個人…」
「就是我眼前這個混蛋嗎…」
伊達只能苦笑。
錠者前輩…這裡是你想再來一趟的地方…
還有…那個直到最後你想再見上一面的人…
在這…嘉農練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