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O] 與豔陽為伴的七日間-5
「錠者,你是不是討厭蘇啊?」
聽到這句時,他上一秒彎下腰撿起的球又從手中滑落。
「沒有啊…」
錠者腦筋一片空白只能從口中擠出這幾個字,下一秒趕忙又彎下身子想裝做沒事的將球撿起,可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毫不給面子的在微微顫抖著甚至連嘴唇都開始不受控制,只好勉強自己微笑好帶過這個提問,至少他認為自己是在笑。
那個人的眼神始終看向一旁,低頭側向一旁的臉上掛著的根本就不是本人自以為的"微笑",而是一種難以敘訴的複雜表情。
“再堅硬的物體,只要被極速冷凍過後,即便是輕輕的觸碰,也會使它碎成粉末”
Akira看錠者,腦中浮現這句話。
「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平野歪頭想了一下,其實他本來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為什麼錠者總是刻意避開蘇便脫口而出罷了。
「對啦對啦~要討厭也嘛是先從你開始,誰叫你一直纏著人家問什麼雪是不是鹹鹹的吃起來怎樣!」
「就是說嘛,叫錠者不用客氣朝你屁股丟啦!」
球場另一端的上松跟川原一搭一唱的大笑著,平野則是邊喊著"還不是你們要我去問的!!"邊追著兩人繞了大半圈球場。
蘇站在打擊區聽著這一段話,即使平野今天沒有這樣開口問,大家也都多少感受的到自從錠者來嘉農一起訓練的這幾天至少到目前為止,錠者從來沒有像跟其他人那樣和他交談過,明顯不同有著特別的疏遠感,總覺得有這麼一點在意…
像是現在…他架起球棒,眼神直直望著站在投手丘的對方,
但是如預期般的,雖然錠者望著這個方向可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凝視在身為對手的自己身上。
「你在幹什麼!連球都投不好,沒有心練習就給我走下投手丘來!!」
一回到球場看見這光景的近藤教練怒斥聲比平日來得更加的嚴厲,嚇得連剛剛還差點扭打成一片的平野等人瞬間立正站好,想想也是畢竟錠者這趟來可不單單是來嘉農玩玩一個禮拜就回去,整個禮拜教練刻意加重了大夥的訓練量,就是為了要履行札幌商安西教練的委託,不只單單是體能而是要連那還不夠成熟的內心一起鍛鍊。
起初他也是跟著大家這套被加料的訓練行程在跑,但是在第三天中午烈豔下的延長練習他獨自投完了九局的練習賽後就昏了過去,之後近藤教練才另外幫無法適應臺灣溼熱氣候的錠者擬了一套他專屬的訓練行程。
雖然練習的行程內容有些微的不同,基本上還是跟大夥一起行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由Akira陪著錠者分組練習,有時則會加入劉跟著他們一起練投,教練也在這段日子中安排了幾場練習賽,分別讓2人輪流當主投,面對不熟悉的投手,要如何即時應變並做出最有利於賽事的行動,這種訓練方式也能磨練嘉農大家的應變力。
幾乎跟嘉農的每個人都有一定的交流到,大家也會好奇的想從錠者身上問些在臺灣無法見著的事物。
唯獨只有蘇,只有他,今天是第五天了但是彼此間能說得上交談的句子大概一隻手便能數出。
起初也沒有特別感受到什麼不對勁,因為蘇也知道自己沒其他人來得健談,自從錠者昏過去清醒後,那份不對勁感便越來越強烈,連最普通的招呼對方也會顯得慌張甚至立刻藉故逃離,明顯到每個人都開始困惑。
「…對不起。」
錠者慌亂的摘下帽子朝近藤教練道歉式的用力彎腰點頭回應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想要試著調適心情找回步調,他知道現在站在打擊區的蘇正盯著這邊等他投球,可就是...無法對上那雙銳利的眼。
將視線放在捕手東的手套上,也許是想幫助他找回步調,東比了比暗號要他投個直球,錠者則是搖了搖頭,他沒有信心或者又該說...面對蘇,他害怕的不敢再用直球跟對方硬碰。
錠者很清楚自己的控球力仍不夠成熟,雖然對自己的球速跟滑球還算挺有自信,可對於其他球種卻還不夠純熟,加上他那樣的個性,在對上強打者時偏偏又只想跟對方以直球分勝負。
但甲子園時他全力投出的球被對方的絲毫不差的敲了出去打到全壘牆的同時,一併將他對自己作為王牌投手的信心粉碎。
近藤教練也看出了這點,在接下安西教練這委託時,對方便有提起希望能安排錠者另外針對球種練習的項目加強訓練。
「吳明捷選手的球路實在漂亮,我們家錠者沒有那樣的天份,但是我相信以那孩子的個性,他必會不服輸的加倍練習來彌補兩者間的差距。」
即便是透過電話,但近藤卻能想像那一頭安西教練那對錠者充滿信心的笑臉。
-未完